陈村丨码头搭渡过海回忆记

小嗯

故乡的河流 是生命孜孜不倦的供养 立在河畔的码头 曾是陈村人出行的重要载体 昔日码头岸边 车水马龙，门庭若市，沸沸扬扬 如今这些景象已不再有 我们希望通过当地陈村人的表述 再现渡头搭船过海的情景 自述者：小白 年   龄：28岁 籍   贯：土生土长的陈村人 不必知道是谁，已近而立之年，生于斯长于斯。陈村这片故乡水土，也是我成长与工作之处。但我居住的地方比较特殊，跟一般陈村人不同，与镇面有一江之隔。 “九尾沙”，又名九美沙，它属于横岭村的一部分，位于潭洲水道鱼塘海。村民如果要来往陈村镇面，就要去一个渡口搭船。阿嫲跟我说，这个渡口她六十年前来顺德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。 打儿时有记忆起，脑海中就会有父亲开着摩托车，载我跟弟弟去渡口坐船的印象。在每一个上学的日子，清晨天刚蒙蒙亮，父亲都会雷打不动地载我和弟弟去渡口，弟弟坐在前头，我背着书包坐在后头。清晨的微风拂过脸庞，摩托车行驶在堤围上，便可欣赏沿途两边的风景。 村子和水道由一条不知多长的堤围隔开，我们叫“基围”。一边多是村里低矮的瓦房，偶有几间两三层。靠近江边处是村民们耕作的地方，成片碧绿的靠“海”农田。如果是近腊月时段，便可以看到即将开满的连片菊花：传统的“蟹爪”“芍药”“黄芯红”“三色”等菊花纷纷盛开，连成一片花海，连起一水碧江共赏，绘出了一幅幅灿烂美景。 要沿着斜坡一路下来才能到达渡口坐船。在村的河岸这边只有一间小小的平顶红砖房，大概二三十平方米，房里空空荡荡，零星放置着一些渡船的配件与工具。有时候下雨忘带雨具，我们就会到屋里一边躲雨一边等船。但我更喜欢站在门口，听稀稀疏疏的落雨声，远远地看对面的农田景色，玉米长高时更甚。 早晨6点，渡口便已经挤满了要搭船的人，走路的、骑自行车、开摩托车的、男女老少都有。渡口边有个一高一低的平台，应该是能够灵活应对河水的跌涨方便船与岸边的驳接。村对面渡口并无什么特别，但会多了一个供乘客遮雨的“亭子”，沿着一圈有水泥板凳。 大人们开始跟熟悉的人扯起家常，今天打算吃什么菜，或者是村里发生了什么小事大事。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，很多时候会跑到基围上像滑雪一样在草皮上滑下来，或是鼓捣些从同学们借来的小玩意儿，消遣掉漫长的等待时光。 渡船终于到了岸边。总觉得渡船更像是一头浮在水上的鲸，张开它的嘴巴，要等吊架上的大铁链“铃铃铃”的声音停下来，放下带铰链的跳板后才能上甲板。每次我都会像百米冲刺那样第一个冲上甲板，然后跑到最里面的驾驶舱，透过前窗像船长那样高傲地看着我的船员慢慢上船。外地人总不忘走到最前面来，把一块两块放到装有纸币和硬币的月饼盒里面，自设找赎。 船上的甲板很宽，似乎能载几十个人，早上傍晚的乘船是人最密集的时候。我一般不喜欢干干地等在原地，父亲上船了也很少会说我，我便开始在船上溜达起来。渡船两边的栏杆里面是红色救生圈，外面是黑色的轮胎。外面的可以理解，总想着万一船沉了，里面红色的救生圈被缆绳绑的结结实实，该如何解下来呢，随后又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了，跑到了船身的最后，看着螺旋桨搅出一层层白色浪花。 我的手总是闲不下来，找到一根铁线或是一个螺丝钉，便在船舱外面划起涂鸦，于是整个船舱后面的表面长满了我的图画，我一脸洋洋得意，心满意足地欣赏自己的作品。即使如此调皮也未曾被责备，感慨长辈们对我竟如此宽容。 很多时候我总会把作业留到船上写，通常是靠在船工后面休息的床上开始“努力”。船工总是目向前方，有效地操纵着他的船舵，但肯定不允许我去摆弄。于是我便偷偷地摸一下，有种我是船长的感觉。应该说船工是有两位轮着来的，在我看来他们可能只有肥瘦的差别，脸皮肤色黝黑，眼眶深邃，冒着青筋的手满是黑色的机油迹，这样地整日劳碌着，一言不发地只顾掌舵，看到我也不说一句话。渡船不用掌舵时，他便会点起一支烟，眯着眼在嘬。 若听到渡口有刚到的村民在呐喊，即使是船身大部分已转向另一处，船工也会反手打转船舵，去载回迟到的他们。 有时候渡船横穿江面时，迎面会遇到一些运沙船经过，听见远处鸣笛的船声，渡船就会放慢速度，看着“巨型”运船在面前不远处驶过，船身便犁出一道道浪堑，一圈一圈往外绕开。现在回想起来，能立在甲板上，江风拂面，尽品一江流水碧堪染，心绪亦如浪花飞溅，是多么难得！只恨我胸中无诗人文墨，不能写出几句荡气回肠的诗句来。 【搭渡回忆的感想】 穿江望昔，河水依清。浅淡的情愫萦绕在心头，回忆中的最后一次乘船早已过去十年。最后一次见渡船，已停在对岸好一段时间。我问父亲是什么回事，答道“村里的人大多都过去了对面，没人用便停了吧。”感觉好像失去了一个熟悉的人。我知道时代是滚滚向前的，但不知怎地，我总还时时怀缅她，即使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 我们无法阻挡历史向前发展，一些东西始终会被社会的进步所淹没，“人唤斜阳渡口船”的场景终究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记。或许很快在将来的一天，经过建设与发展，我们会有一片连通陈村与北滘的特色河岸观光片区，在那里码头轮渡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出现。乘坐轮渡的人不再是行色匆匆、迫于生计的长辈们，取代的是熙熙攘攘、络绎不绝的游客，嬉笑在沿河碧道公园内，流连忘返于水乡景色中。 熟悉的码头轮渡承载着过去的历史，重新担当起运送乘客的使命，孑然一船串联起过去、当下的水回忆和水乡愁，相信在未来，她依旧是水乡发展的见证者和亲历者。 来源：绿色陈村

小嗯

感觉还是挺美的

芬啊

我细葛时候都搭过渡，现在就基本没有这些了